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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定是愛情,只要你刻骨銘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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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畢業了好幾年,經過那件事情後,她放棄了成為老師的夢想,在畢業後隨便找了一個工作,就這麼得過且過。
身邊早已換了一批朋友,以前的朋友她再也沒有聯絡。
怎麼敢碰?一碰就疼啊。
這些年來,她一直不知道自己過得好不好。夢裡的他依然清晰,醒來後,臉上的淚水依然滾燙,那些曾經也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放過她。
每天晚上她總要從枕頭下拿出他的日記,一個字一個字的看,看到睡著。日記的內容她早已倒背如流。
「還沒有走到最後,我卻已經覺得和她的時間太少太少,這輩子真的太少了。願與她相約黃泉,再續來生。」
相約黃泉,再續來生。
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疤痕,眼眶發熱。
對不起啊⋯⋯實在是太想念了,忍不住還是幹了傻事。
今天是小週末,路上很多人,臉上幾乎都掛著輕鬆的笑容。
她習慣在週五晚上到酒吧喝幾杯,再慢慢散步回家。
今晚的酒吧似乎特別熱鬧,她還是一如往常的躲在角落,品嚐著寂寞。
即使寂寞,也不願找人取代他的位子。
「⋯⋯嫂子?」
久違的暱稱令她僵在位子上。
「真的是妳!」
來人坐在她身邊。
「好久不見啊,妳⋯⋯妳還好嗎?」
她偏頭看著他。這個他最好的朋友,也是最自責的人。
這些年,他一定也不好過吧?
「那天結束後就沒再見過面了吧?妳突然消失了,沒有跟任何人聯繫,我們都很擔心,卻又無可奈何。」
「⋯⋯抱歉。」
「啊,也不是妳的錯,大家都理解。」
他的朋友對她的包容依舊。
她麻木多年的心似乎暖了起來。
「其實是真的很想代替他照顧妳呢。唉,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怨哪。」
「怨什麼?」
「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我呢?」
他拿出胸口的菸盒,準備抽菸。
她看著他夾著菸的那隻手,莫名地覺得心很疼。
「你也放不過自己呢。」
她的聲音很輕,在吵雜的酒吧裡,他卻聽得很清楚。
他偏頭看她,她伸出左手,手腕對著他。
他瞠目,「嫂子⋯⋯」
她笑了,「你知道他的,他怎麼捨得我們兩個?」
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,也笑了,「是啊,那個世上最傻的笨蛋。」
「這麼多年,嫂子,夠了,真的可以了。他不會怪妳的。」
她眼眶發熱。
「我們都該往前走。」
淚水滑過臉龐。
「嫂子妳不知道,那天在醫院,妳還沒趕來之前,他還喊著妳的名字,然後很慢很慢的搖頭。」
她握緊吧台上的酒杯。
「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呢?他要我別告訴妳,他要妳好好考試。」
他笑了一下,「抱歉啊嫂子,我擅作主張,還是把妳叫來看他最後一面。」
「不是你的錯,是我自己,沒有做到對他的承諾。」
她笑了,笑中帶淚。
「我會做到的,這也是他想看到的。」

 

她把工作辭了,毅然決然拾起書本,開始心無旁騖的準備考試。
她要成為老師,她要完成對他的承諾。她一直都知道他一定是這麼希望的,只是她不願意也不敢去觸碰任何跟他有關的人事物。
現在她要實現對他的諾言,這樣黃泉再會,她不愧對。
花了兩年的時間,她成功考上了老師。比起很多人,她算是非常幸運的。
當她成為老師的那一天,她踏進了一間婚紗店。
「小姐您好,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?」
「我想拍婚紗照。」
「那請問您什麼時候能和您的先生一起來試婚紗呢?」
「沒有,就我一個人。」
她淡笑,想起來曾經對他說過的話。
「等我考上老師,我就嫁給你,好不好?」
她的頭躺在他的腿上,兩隻手把玩著他的手指。
「好,但妳不准考太久,我等不及。」
不是轟轟烈烈的山盟海誓,沒有人會責備她實現與否。但她還是選擇踏進婚紗店,選擇為他們的曾經,留下一些美好的畫面。
儘管只剩她一個人。
忙活了一個禮拜,她終於拿到婚紗照。
她請婚紗店每一張都洗了兩份,她拿著其中一份去找他。
只是蹲在他的墓前,眼淚就止不住了。
時隔多年,一看到他還是忍不住心疼。
她把一張一張的婚紗照都燒給他,邊燒邊說著照片的涵義。
「我做到了,但吃不到你的咖哩飯了。」
燒掉最後一張,她笑著站起身。
「等我去找你,你要等著喔,不然我怕下輩子找不到你,這是你欠我的。」
沒有了他,這輩子變得太長。但她知道,他等得起。

 

自從酒吧巧遇老友後,她開始跟以往的朋友聯繫、聚會,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開始積極為她介紹對象。
她其實沒有打算要再找一個伴侶,她知道她根本沒有辦法挪出心裡的位子給另外一個人。
但大家都覺得,有了新對象才算是真正的往前走。
他們介紹了一個條件很好的男人,有自己的公司,也非常體貼、紳士。
他會在下班的時候來學校接她,會在假日的時候撥空帶她出去走走。男人一直都溫柔的陪在她身邊,有時候她甚至在男人身上看到他的影子。
陪伴的時間久了,她也習慣接收他的好。唯一不同的是她在他的面前無法驕縱。
朋友們以為她的溫順是因為遭遇愛人離世,導致她有了改變。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,她在男人面前無法自在。
不過,人生哪有一帆風順的?有多少人這輩子能和最愛的人結婚呢?
那天,他約她在餐廳吃飯。他天南地北的和她聊著天,她也一如往常的笑著聆聽。
「妳知道嗎?這些日子相處下來,我覺得妳很像一種動物。」
「嗯?」
「很像小白兔。」
她拿著刀叉的雙手抖了一下。
「⋯⋯為什麼像小白兔?」
因為妳的神情好像闖入陌生森林的小兔子那樣,總是對周遭很惶恐的樣子。
「因為妳的皮膚真的很白,看起來軟軟的,很像小白兔。」
聽完他的回答,她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。
她突然笑了,笑得很悲傷。
「怎麼了?」
「對不起,我想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。」
「⋯⋯妳還是忘不了他嗎?」
怎麼可能忘得了?
怎麼可能捨得把他忘了?
怎麼會以為這世上有個人能取代他的位子?
「這輩子我都等不到他了,那種絕望感,讓我的心很疼很疼。但最疼的不是等不到他,最疼的是我要去選擇一個不是他的人。」
她早已把這輩子給了他,要忘了一個刻骨銘心的人,談何容易?
遇上了他,其他都是將就。
她不將就。

 

 

《正文完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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